骤雨初歇

容齐同人晚情浓:山雨欲来

  人物属于莫言殇、江南大大,ooc属于渣渣作者。


  雪玉山终年不变的冰冷仿佛把时光也冻住了,冰雪把山上与外界隔绝开,雪山里头的人出不去,外界的人也进不来。


  傅鸢的飞鸽传书早到了,出人意料,她托雪孤圣女收留容齐三月,三月后方迎少帝回宫。


  他们也不是一直呆在山上,有次从雪孤圣女口中得知灾荒,她带着他们下了山去看灾情。


  一路看到的是哀鸿遍野,嗷嗷待哺。无处不在的难民,大人拖着孩子,填塞满了肉眼可见之处。放眼望去,触目惊心。他们坐在轿子里,破衣烂衫堆里的孩子两眼发直,满面惊恐污秽。


  容齐面沉如水,走到一处积雪深处,用棍子扒拉开,露出冻硬的尸体。抬眼一扫,拉尸体的车横七竖八,来往不绝,耳边哭声瘆人。稀稀疏疏有大人孩子跟着拉尸体的车后面哭跑,喊着车上亲人的名字。


  容齐侧首看阿葵,心事重重,“峥儿和这些孩子一般大。”


  “你要做什么?”阿葵拦住他拿起干粮的袋子,满面不认同,余光见墙角有狂热的目光黏在干粮上不肯移开,于是举起干粮--


  食袋刚举起来,灾民刷刷刷蹭地跳起蜂拥奔来。阿葵连忙把帘子拉下,只听耳边嘈杂声和不计其数的敲碗声震天响,闹了一会儿有人来呵斥驱赶,才平静下来。


  雪孤圣女恨恨骂了一声“背时”,“你这媳妇儿还有点脑子,总共干粮只这么点,不仅救不了太多人,官兵引来了连我们都自身难保。这里是北临的边境,你一个启国皇帝,都不知道低调吗?”


  容齐盯着轿帘不语,沉吟片刻,对阿葵道:“这么大规模的灾民,绝不止北临才有。回去后我便派三省调查,或是赈灾或是疏导,控制调遣人数尽量多救人,不能救了这头栽那头,既要力挽狂澜,更不能因小失大。”


  回宫后某一晚,容齐一直心思沉重,阿葵问他是不是放不下那些灾民。


  容齐握住阿葵的手,眸光深邃,“读了这么多年经略纵论,也一直想着要做一个好皇帝,可三月前,我第一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,自己还远远不够。”他转头看着阿葵,“阿葵,你还记得先帝吗?”


  阿葵柔软的手温柔地在他脸上摩挲,不出声,让容齐好好说个够。


  “我这个皇帝,是被母后推上去的。其实,我一点也不想做。做皇帝有什么好呢?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被人指手划脚,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爱人身边,那把龙椅,还有无数的人在觊觎,你看看我父皇——”戛然而止,他低下头,连自己都吃惊自己竟还能说出那个称呼 ,他的下巴抵着阿葵,没人能看清年轻帝王脸上的神情。


  “可这几个月,我虽然做得还不够,但,大启的灾荒已经得到了控制,人市也已经减少很多,而且,赋税已经真正降了下来,荒地都被开垦出来种粮食。我相信,只要我努力去做,至少四五年,不会再有满城满城的人被活活饿死。我可以告诉我的子民,我是他们的陛下,我已经尽力。”


  他是在太累了,说着说着没了声儿,睡了下去。阿葵给他盖好被子,他的眉心拧着,睡得并不安稳。朝堂的事她不懂,但他如何操劳她看在眼里。甚至怀峥儿的时候还乱想过,她和西启,在他眼里,哪个更重要?


  后来自己先弃甲曳走了,她那样爱他,即使她和江山相比,在他心里略显弱势,但又如何呢?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,喃喃道,“阿齐,我何其有幸,能和你在一块儿……”


  容齐已经睡迷糊了,听到这话,在梦中拉着阿葵的手,含含糊糊应了一句,


  “该是我说,我何其有幸……聘你为妻……”


  两年时间转瞬而逝,每一旬每一月,每一天每一夜,都在变。


  雪孤圣女研究解药第一年,阿葵成了彻彻底底的“毒人”,终日与梦魇为伴,怨入心血,以一只白骨森森的残肢和半身精血为代价,炼成“天命”解药。


  期间,容齐得知“招魂”并竭力阻挠炼药一事,阿葵以命相逼,终妥协。而后励精图治,勤政爱民,举国皆赞“明君”。


  雪孤圣女研究解药第二年,容乐长公主红颜白发,搅乱三国,天下动荡。曾回母国,与皇后发生冲突,愤而出走。而后与北临黎王宗政无忧行踪杳然。


  逝者如斯,转瞬,即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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